“爸爸您什么時候回來呀?回來的時hòu帶我和媽媽一起去海邊玩。”
“爸爸我想你了,我shuìjiào的時候想你,玩的時候也想你,爸爸我想你了。”
“爸爸,我愛您,謝謝您一直péi著我,別人qīfù我時您一直保護我,爸爸我愛您!”
“恭喜你擁有一個我這么可愛的小可愛。”
“你一定是最好的爸爸最棒的爸爸!”
……
這些充滿童真的話語是中鐵南方工程裝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南方裝備”)黨群工作部部長、紀委綜合室主任馬偉南每次離家時,女兒揣在他兜里的,有時候是一張小紙條,有時候是一幅畫。從幼兒園中班開始,女兒就一直給馬偉南送這樣的禮物,這樣的紙條和水彩畫,他一共攢了10多張了。
今年是馬偉南來到南方裝備的第13年,伶仃洋的風沙雕刻出一張逐漸成熟的臉,當年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已經成為了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在這里見證和記錄了南方裝備參與港珠澳大橋和深中通道建設的全過程。而遠在河北秦皇島的那盞燈火,永遠是馬偉南心頭最溫暖的牽掛。
荒島上的大橋夢
2012年3月15日,中鐵山橋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鐵山橋”)收到了港珠澳大橋主體工程橋梁工程鋼箱梁采購與制造CB01合同段的中標通知書。這件事決定了馬偉南未來的人生走向。
130年前,由李鴻章一紙奏折、清政府投資48萬兩白銀建立的山海關造橋廠正式開工,中國從此誕生了第一家橋梁制造工廠。山海關造橋廠位于河北省秦皇島市,是馬偉南的家鄉。這正是中鐵山橋的前身。
中鐵山橋南方裝備成立于2010年8月,是中國中鐵布局在華南區域的大型橋梁鋼結構制造基地,也是第一批進駐中山翠亨新區的企業。2012年4月份,在石家莊鐵道大學上學的馬偉南到中鐵山橋中山基地(現名稱改為“南方裝備”)實習,6月畢業后他來到這里成了一名橋梁人。
中山基地位置當時還叫東十六圍,原本是一片灘涂,當時上島只有一種方式——坐船。島上沒有通水電和網絡,水、糧食、蔬菜都需要從外界運進來,住的是臨時搭建的板房,還要警惕暴雨、臺風等惡劣天氣的突然降臨。員工每周末坐船出島一次,找個地方洗澡,購買日用品。“洗完澡回到島上常常全身又濕透了。白天被太陽炙烤的板房特別熱,晚上出來吹風,沒有成形的路,蚊子也很多。”馬偉南說。到了2012年底,島上終于通了水、電、網。到2015年,政府修建的一座臨時鐵橋通車,成為上島的唯一通道,馬偉南坐船出島的日子終于結束了。
條件雖然很艱苦,但是對于島上的每個人來說,能夠參與港珠澳大橋這一世紀工程,每個人心中都涌動著自豪與希冀。從2012年7月份開始,僅用半年時間,中山基地的千畝平地上廠房崛起,胎架到位。2012年12月28日,港珠澳大橋橋梁工程鋼箱梁總拼裝開工暨中山基地投產典禮在中山基地舉行。之后,一座座先進的廠房在荒島上拔地而起,一段段鋼箱梁在這里生產、發運。
10余年來,伴隨著伶仃洋的濤聲,南方裝備先后承建了世界最長跨海大橋港珠澳大橋、世界最長跨海公鐵兩用大橋平潭海峽大橋、超大型跨海交通基礎設施深中通道、香山大橋、瑞典“金橋”“與極光相伴的橋”挪威哈羅格蘭德大橋等數十座國內外重點橋梁工程,一次次在大海上“畫”出最美的弧線。
港珠澳大橋和深中通道記錄者
翻開南方裝備曾制作的內部刊物港珠澳大橋專刊《神馳》和深中通道專刊《騰海》,仍然可以感受到建設者參與港珠澳大橋建設的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港珠澳大橋是橋梁人心馳神往的大橋,所以我們給內刊取名叫《神馳》;深中通道如騰龍出海,所以我們給內刊取名《騰海》。”馬偉南說。《神馳》和《騰海》分別出了12期和4期。制作《神馳》時,馬偉南主要負責文字,到了制作《騰海》,他已獨當一面,從文字到攝影一肩挑。
從45米高的2000T龍門吊到163米高的港珠澳大橋“中國結”,從氣溫高達60攝氏度的鋼箱梁內部到213.5米高的中山大橋塔頂,馬偉南在無數個跑現場、鉆梁段的日日夜夜里,見證了中山基地承建的每一座大橋從開工到貫通的全過程,看到了大橋建設技術的一次次突破,感受到了一線工人在惡劣施工環境下不為人知的艱辛勞作和付出,他也留下了數十萬字的文字和3萬余張工程建設影像資料。
中鐵山橋中山基地自2020年6月正式開始深中通道鋼箱梁制造,3年半時間里,南方裝備共制造安裝69個小節段和61個大節段,最終按項目節點如期完成各項任務。為了拍攝深中通道中山大橋建設過程,馬偉南每天一大早就趕赴現場。由于車間24小時連續生產作業,他經常拍攝到晚上,回到辦公室還要整理拍攝照片和資料,無法按時吃飯是常態,連續一個月的“兩點一線”,為中山大橋節段制造保留了原始建設資料。“記錄歷史是一種責任。”馬偉南說。
2500公里外的牽掛
上大學時,馬偉南讀到詹天佑、茅以升時,就很向往做一名橋梁人,畢業時他拒絕了一些工程局的工作邀請,只想著到一線。秦皇島和中山,一北一南兩座城市,2500多公里,是離家的距離。起初,坐綠皮火車單程在路上就要兩天,后來交通方便了,工作也更忙了,馬偉南一般一年回兩次家。馬偉南說,橋梁人奔赴在各個工地,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中山基地很多同事來自河北,像他這樣與家人聚少離多的比較普遍。
家人和女兒是馬偉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馬偉南2014年結婚,妻子是中學同學,是一名護士,女兒剛上小學一年級,兒子去年12月出生。“工作12年來,我一直在工程建設一線,對父母、愛人和孩子的照顧少得可憐,幾乎錯過了女兒成長過程中所有的重要時刻,心里感到有太多的愧疚和遺憾。”馬偉南說到此不禁眼圈泛紅。
雖然聚少離多,但是女兒對爸爸的愛濃得化不開。每次給妻子打視頻電話,女兒總是馬上搶過電話,要跟爸爸聊好一會兒天。每次回家,女兒都特別黏爸爸,馬偉南基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家人。
每到馬偉南結束假期要去上班的時候,一家人總是陪著他去車站。自幼兒園中班開始,女兒學會了畫畫和寫一些字,每次告別時就給馬偉南的口袋里塞“禮物”,有時候是一張小紙條,有時候是一幅畫,她還要求爸爸,現在不能夠打開,要等上車了才可以看。當馬偉南在南下的火車上打開這些溫熱的紙條時,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女兒用稚嫩的小手把對爸爸的愛都寫在了紙上,色彩鮮艷的畫面里,常常是一家三口快樂地在一起。
這些紙條被馬偉南珍藏了起來,每當看到它們,總會喚起一段對于大橋建設的回憶。2020年底,是南方裝備參與深中通道建設的第一年,馬偉南沒日沒夜地忙于深中通道鋼箱梁制造G05合同段鋼箱梁首制件驗收前后的拍攝工作,快一年沒有見到女兒。到了年底回家的時候,女兒說要給爸爸準備禮物,這是馬偉南收到的第一張小紙條——“爸爸,我想死你了”。
2022年6月28日深中通道中山大橋合龍,馬偉南工作繁忙,連續7個多月沒回家,國慶節回去時,女兒給馬偉南的小紙條寫著:“爸爸您什么時候回來呀?回來的時hòu帶我和媽媽一起去海邊玩”。
“閨女總想跟我一起來,但是她還小,過來的條件不允許,最近得知大橋要通了,她常常跟我說要過來,今年暑假希望能帶她和家人過來看看,帶他們去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去看看港珠澳大橋、深中通道,讓她為爸爸的工作感到自豪。”馬偉南說。
編輯 陳家浩? 二審 朱暉? 三審 蘇小紅